可以燎原
就取材看,十個小說或可分成二組,一組以香港為書寫對象,如〈來客〉、〈傭記〉、〈致歉辭〉和〈探病時間〉;另一組的故事以加國和海外為背景。但也有兩篇——〈古騰堡革命〉和〈因為沙的緣故〉,涉及兩地。但無論如何取材,惟得的故事總有兩個特色:戲劇性和細緻(部份誇張)的狀物寫貌。比如我最喜歡的〈傭記〉,就從平淡中讀出不少戲劇性的人物,他們好像或多或少,都帶有傳奇的故事。惟得故事的「戲劇性」不是「拍案驚奇」的那一種,而是挖掘尋常生活不尋常的點滴,並加以鋪陳。〈內線101〉中的那個圖書館「怪客」,〈因為沙的緣故〉中的依智和雲妮莎,又或〈咳嗽〉中的他與咳嗽漢,無不令人讀後莞爾。狀物為貌,我想最見惟得文筆的造藝。他的筆就是畫筆,總能把所見化為圖畫。追求情節刺激的讀者,或者不喜歡惟得小說的慢筆,覺得他不是在寫小說,而是在寫散文。——關夢南